[大薛]作曲家与咖啡馆/繁星 part5
人人都在为飞天逐月争得头破血流的环境里，有时另辟蹊径反倒是可行之举，况且，大张伟觉得自己不是嫦娥，自己要的也不是天边一轮月亮，只是床前的那一盏小灯笼。
张伟说：“我想开一早茶店，晨起卖油条豆汁儿，下午就关门收摊那种。”
“啊？哦。”
薛之谦撑着头愣了一下。
“等等……你说啥？”
他觉得自己刚刚好像听到价值观碎裂的声音。
“跑这么远到洛杉矶卖早点？！”
“是啊。日出而作，日不落就息，当然也不是只卖这两样，包子馒头，培根煎饺……”张伟不紧不慢地解释。
薛之谦满脸呆滞，他艰难地在脑中想象了一下优美的街道上一群人拿着金灿灿的油条四处走动的情景，然后果断将画面揉皱扔进自己认知的垃圾桶里。
“大张伟，你不要搞事情。”
“我没搞事情啊。”张伟一脸无辜又认真，“我计划这都两年多了，您来这里也才两年吧，嚯薛老师，只许您完成艺术家美梦，不许我沾点市井油烟啊。”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要开餐馆可以，那也总要考虑一下它的营业额吧。卖早点根本赚不了钱哒，你想想，这里的人。”
薛之谦往周围比划了一下，想到了什么，又吞了吞口水。
“那你说，你准备怎么做？”
“您可问到点儿上了。”张伟往前靠了靠，胸有成竹的样子，“从这里开始五个街区内都没有一家中餐馆，您也知道，洛杉矶中国人不算多但也不少，这人离家久了就必思乡，大老外吃惯了牛排肉酱也想尝尝鲜。薛老师，我虽然大学修的不是心理，揣摩人心这件事儿多少还是会点儿的，不然您第一次过来店里也不会被我逮住，您说是吧？”
“什么是……我怎么知道…”薛之谦突然脸一红，支支吾吾了半天，索性放弃和面前的人争论了。张伟在一边得逞似的笑，眯着眼不看他。
在梦想之都干一件和梦想最不搭边的事情，薛之谦自己是绝对不会做这种决定的。
张伟一如既往地不按套路出牌，而他一如既往地为他精怪的作风目瞪口呆，要不是山无棱天地合，张伟这脾性恐怕到死都不改了，反正不管自己说什么也没用，那就做那个在他身边一起胡闹的人吧。薛之谦这么想着，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
“只是有点没来由的失落，像是扁舟载了渡客到了岸边就飘走了一样，船夫不管和你搭多少伙聊多少话，览万重山后都要挥手言别，你继续赶着你的仕途，而他又要去接另一个为未来惶惶的人。”他的心在暗处这么说。
“况且……今天船夫说他不撑船了。”
表人格里的薛之谦沉下脸。
船夫不撑船啦！船夫要去卖水产啦！！神经病啊！！
薛之谦拍了一下桌子，拿出挥霍十八两银子的阵仗，“张伟哥，这段时间受你这么多照顾，怎么说我也要感谢一下你对不对？别的都先不说，你想吃什么，海鲜自助，烧烤大排档，今晚我请客！”
张伟摇着头笑得满脸褶子。“诶哟您真客气。”
“那等会儿下了班我们一起去对面那家汉堡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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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之谦坐在店里，默默翻看着菜单。
他点了一份看起来热量较为少的，然后把那张印满各式各样汉堡的单子递给店员。
这里以前有过这家店吗？
——他已经拒绝思考了。
张伟的脸在明亮的暖色灯光下看起来格外喜庆，这人一到快餐店开心得就跟福娃一样，薛之谦在心里碎碎念，如果汉堡王门口有门神，他就应该把张伟的照片贴上去。
“薛老师，不是您说请我吃饭的嘛，怎么这么不开心啊。”
“我是说吃自助啊，自助好不好！'对面那家汉堡王'是什么鬼！”
“诶诶诶您消消气…汉堡多好啊，汉堡有什么不好，您看看，面包夹一切，这儿环境也够得您说上好几个小时…”
“谁要说好几个小时, 暖气都能把舌头烘干的诶！”
薛之谦瞪了眼睛，张伟随即表演了个秒怂。
店里空气是热的，随气流浮动的还有油炸和烘焙的气息，闻得人还没吃就有种饱腹的感觉，胃血流增加，脑血流减少。
昏昏欲睡。
“薛老师，您大学学的什么专业啊。”张伟突然问。
“学的音乐啊，怎么了？”薛之谦不紧不慢地吃着薯条。
“那您干这行可开心的吧，专业对口，又是自己喜欢的。”
薛之谦笑得眼睛弯弯的，“开心还好吧，你看第一天我到店里来的时候。但是后悔肯定是没有的，我从小就想做音乐了。后来又喜欢电影，哇噻，两门艺术，那干脆就结合到一块儿啦。”
“嚯您每次说起这个眼睛里像点灯似的。”张伟往嘴里塞着汉堡，“那什么，我大学也组过乐队。”
“真的啊？！你以前都没说过！”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音乐这东西嘛…”张伟扣了扣杯子的边沿，“我以前也真心喜欢的。”
“以前喜欢，那你现在…”
“就当门消遣吧，出来这么久，也知道什么是适合自己的，什么差不多得了。”
张伟说得云淡风轻。
没有停格，但薛之谦好像感受到了一阵微乎其微的沉默，张伟脸上闪过一瞬间的复杂神色，又马上用吊儿郎当的语气盖过去。
他觉得那沉默里还是留下了点什么的，比如遗憾一类，但他不好继续问，他对他了解的仍旧太少，通常，薛之谦觉得张伟是一汪深水，他小心翼翼往前走，感觉水渐渐漫过胸膛，压迫他的胸腔，他有些慌乱，又觉得身体变得更加轻盈，他可以在水里稍微自如一点地游动了。
“薛老师，您觉得梦想之间有高下贵贱之分吗。”张伟吃完汉堡，拿纸巾擦了擦手，问了个似乎已经预留了答案的问题。
“当然没有啊。”薛之谦果断地说。
“那您觉得，放弃之前的热爱而去追求新的热爱，美其名曰为另择他路其实就是后者更好走，是不是特没品的事儿？”
“那也不一定，条条大路通罗马说不定两条路是相通的对不对。”薛之谦坚定地说。
“那我说这之前的热爱是音乐，后来的热爱是卖早点呢？”
薛之谦呛了一口，“哈哈哈哈这…两样也有可能有重叠的……”
“那看来就没什么好担心了。”张伟背靠着椅子，兴致盎然的眼神瞧这他。
“这重叠部分不是找着了嘛。”
“您就是我的通路，遇见您就是我和我过去梦想的交点呐。”
“这路是自己挑的，人是自己撩的，后悔二字我倒从没有过，就怕路突然拐道，人铁了心的不饶。”
他凑过来笑出薛之谦脑中所有字体的贼字。
“薛老师，您考虑升华一下我俩的革命友情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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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得很慢，从好想急死你到好想急死我自己…
小天使们要不要在评论里反馈一下，这节奏你们还吃得消吗？😂
希望知道自己在写什么的同时也能让各位看得开心。
最近看到一条“高级的快乐来自于彼此成就，而不仅仅是在围城里卿卿我我，尤其是对于那些内心有热爱的人。”
某种程度上是我想在文里表现的想法和讨论的问题。
…………
但是我写不出来啊！！！我写的都是什么！！！（摔
这些不是为了来凑字数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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